本次意见意义重大,肯定了市场化配置机制的作用,也是过去几年供给侧改革后,制度层面的再一次新的建设和规划,保证中长期经济维持一定增速的制度机制。从意见内容来看,这部分内容主要从要素市场的角度来激活经济活动参与方的积极性。但经济的发展和改革也不完全只是从要素市场出发解决,未来更多的配套机制值得期待。要素市场改革的主线和目标是需求侧改革,承接了供给侧改革的成果,最终是为了提高或者稳定我们潜在的经济增长。要素市场改革是伴随制度改革和供给侧改革的,不是一个简单拉动总需求的政策,但最终为之后拉动总需求制造出政策红利和空间,和我们过去改革开放主要脉络是一致的。

具体来看,要素市场主要为分为五个组成部分:土地要素、劳动力要素、资本要素、技术要素、数据要素;以及两个机制:价格机制和市场化运行机制。五个组成和两个机制确保未来要素市场能够改革能够带动经济发展。

一、土地要素:主要包含建设全国统一的土地市场、改革产业用地机制,盘活存量。土地作为要素能够直接带动经济增长,盘活土地存量就能盘活存量经济,能够带动第一产业发展。我国经济最大的制约在于第一产业,而第一产业又不得不和我们的土地制度密切相关。而城乡建设用地增减挂钩政策一旦出台,不仅可以守住耕地红线,更能带动城市圈发展和第一生产效率。

二、劳动力要素:基于土地要素改革,带动劳动力要素改革,从户籍制度出发,将个人放在更突出的位置,让户籍制度附于人身上,而不是反之。通过健全统一的人力资源市场体系,完善技术技能评价,和人本身进行挂钩,从而自由出入城市圈。同时城市圈建设也有利于人才的积累沉淀,从而推动公共资源的发展配套。核心是突出人的能力,户籍依附于人,城市圈吸纳人才。

三、资本要素:核心是增加直接融资规模,加大和开放直接融资市场,但我们没有看到特别突出强调让直接融资市场占据整个资本市场的主导地位,因此,未来长期我们的资本市场依然是间接融资为主,直接融资为辅的状态,只不过直接融资为辅需要一个更加优秀和突出的直接融资市场,为更远的将来能够变成直接融资为主,间接融资为辅的市场做准备。

四、技术要素:核心是让技术能够进行市场化定价,市场化配置。加强技术转移机构和技术经理人,其目的是为了让技术能够从专业领域转化成生产力。而未来不排除我国可能会有更宏大的规划的可能,原因是《意见》提出了“支持有条件的企业承担国家重大科技项目”,那么通过国家项目主导,企业市场化科研,技术转移成专利,形成生产力的方式。

五、数据要素:数据是未来一个可能的科技发展方向,数字经济能够更合理地规划各行各业的发展,而此次疫情也展示了数据带给防疫的重要帮助作用。结合未来无人驾驶、能源改革的方向,数据要素市场的形成可能有助于我国弯道超车。

两个机制:

一、价格机制:各个组成部分都要能够有价格定价,价格的形成一方面是市场决定,另一方面是政策权重规划。其中在金融市场领域,我们看到未来要稳妥推进存贷款基准利率与市场利率并轨,从用词来看,未来我们可能依然在实际存在基准利率的情况下进一步完善市场利率,并做好基准利率转轨的准备,这需要时间,年内出台具体政策的可能性不大。

二、市场运行机制:建立各项要素的交易平台,这个平台是全国统一的,并匹配应急机制。交易平台容易谈但不容易建设,需要合理的制度安排。

总的来看,此次《意见》基本确定了未来要素市场的整个改革发展方向:

各个要素能够在交易平台上合理定价,并能够自由转移。为之后城市群发展、第一产业改革做铺垫,从而实质性地提升我国生产效率,增加或者稳定我国的潜在经济增长增速。所以,我们看到要素组成的顺序是先土地和劳动力,之后是资本和技术,最后是数据;机制主要是价格和交易平台。未来不排除会有更多更高阶的政策框架出台,类似城市群、第一产业相关的(比如农业、能源等)。对资本市场而言,作为一个要素组成部分,未来繁荣的结果是确定的,路径上还需要等待更多的具体政策出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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